小時候是最有“年味”的

那時(shi)候我們小孩子過(guo)年一定要早(zao)(zao)早(zao)(zao)買好新(xin)衣，端端正(zheng)正(zheng)疊(die)好放(fang)在床頭，等著初(chu)一一早(zao)(zao)再穿。有(you)一年商(shang)場快停止營業(ye)了還是沒有(you)備好新(xin)衣服(fu)，真是急(ji)得快哭(ku)出來。

而年關將近，媽媽最(zui)焦慮的(de)(de)是(shi)家(jia)里(li)的(de)(de)大(da)掃除總(zong)還沒空搞起來，早晚都(dou)要(yao)瑣瑣碎碎念叨著(zhu)。大(da)掃除那天(tian)必定(ding)也是(shi)很鄭重的(de)(de)，要(yao)全家(jia)大(da)干一整天(tian)，掃屋頂爬窗臺，小孩子就算幫不了什(shen)么忙，也會里(li)里(li)外外地奔跑遞抹(mo)布，興沖(chong)沖(chong)參與迎接這一年里(li)最(zui)重要(yao)的(de)(de)節(jie)日(ri)。

大年三十(shi)貼春(chun)聯(lian)用的(de)都是現熬(ao)的(de)漿糊(hu)。漿糊(hu)粘上的(de)春(chun)聯(lian)非常瓷實，光刮掉前(qian)一年的(de)春(chun)聯(lian)就是個大工(gong)程，非半天(tian)時間搞不定，還得全家上陣累(lei)得滿(man)頭是汗。再接著熬(ao)新一年的(de)漿糊(hu)，爬高上低把春(chun)聯(lian)貼得里里外外滿(man)滿(man)當當。

除夕(xi)晚上小孩(hai)子都(dou)是做好(hao)熬(ao)(ao)一宿的(de)(de)(de)(de)打算的(de)(de)(de)(de)，沒(mei)有熬(ao)(ao)過(guo)去很早就睡(shui)下(xia)或者初一起(qi)得晚了(le)的(de)(de)(de)(de)總要(yao)給(gei)鄙(bi)視。我們家沒(mei)有住(zhu)在孩(hai)子多又熱鬧的(de)(de)(de)(de)鄉下(xia)，我也懶，從來不(bu)(bu)會守歲(sui)，但也睡(shui)不(bu)(bu)好(hao)，凌晨5、6點就會給(gei)斷斷續(xu)(xu)續(xu)(xu)的(de)(de)(de)(de)鞭炮聲(sheng)和親戚鄰居家來拜年的(de)(de)(de)(de)小孩(hai)們毫不(bu)(bu)顧忌咚(dong)咚(dong)咚(dong)的(de)(de)(de)(de)敲門聲(sheng)給(gei)吵醒(xing)。

初一(yi)一(yi)大早在(zai)家吃(chi)(chi)(chi)過餃子就(jiu)(jiu)開車趕回鄉下老(lao)家。先去(qu)爺(ye)爺(ye)家磕頭拜(bai)年(nian)，基本腿還沒著(zhu)地(di)爺(ye)爺(ye)就(jiu)(jiu)會半路(lu)攔(lan)住扶起來(lai)，拉著(zhu)往桌(zhuo)子旁邊(bian)坐(zuo)，再胡亂抓些糖果塞進小孩(hai)兜里(li)(li)。接著(zhu)男人一(yi)幫，女人一(yi)幫，小孩(hai)一(yi)幫，在(zai)村里(li)(li)轉悠(you)著(zhu)，是(shi)(shi)不是(shi)(shi)親戚(qi)的(de)，只要認識，走在(zai)村里(li)(li)的(de)路(lu)上見面都問“過年(nian)好(hao)”。到中(zhong)午吃(chi)(chi)(chi)飯的(de)時(shi)間，我(wo)們一(yi)家三口早就(jiu)(jiu)分(fen)散各家吃(chi)(chi)(chi)飯喝酒不知所蹤。沒什么計劃，正好(hao)拜(bai)年(nian)到了飯點，就(jiu)(jiu)留在(zai)這家那家吃(chi)(chi)(chi)起來(lai)。

我(wo)們堂姐妹(mei)三(san)個(ge)是(shi)同年同月生的(de)，每(mei)年大年初一(yi)還有(you)一(yi)個(ge)必須的(de)儀式，是(shi)三(san)姐妹(mei)拍一(yi)張合照(zhao)。在(zai)院子(zi)里挑一(yi)個(ge)干凈的(de)背景，三(san)姐妹(mei)整(zheng)好衣帽穿戴整(zheng)齊，擺(bai)出剪刀(dao)手(shou)露出大白牙，咔(ka)嚓！當然是(shi)用膠卷相(xiang)(xiang)機拍的(de)，拿(na)底片(pian)各家(jia)多洗幾(ji)張存在(zai)家(jia)庭相(xiang)(xiang)冊里。雖然每(mei)次(ci)都(dou)只拍寥寥幾(ji)張，但很(hen)奇怪當時的(de)每(mei)張照(zhao)片(pian)都(dou)拍得相(xiang)(xiang)當好，沒(mei)有(you)撩頭發閉眼睛各種奇怪的(de)動作，面容(rong)姣好笑容(rong)純真。我(wo)們計劃著一(yi)直拍到80歲。

后(hou)來，

有了全(quan)年無休的(de)商超(chao)，再也不用費盡心思地囤積年貨；

新衣服早(zao)早(zao)就(jiu)穿(chuan)上身(shen)，不再“延遲(chi)滿足”留到年初一；

貼春(chun)聯很少人家用(yong)漿糊了(le)，隨便的透明膠紙(zhi)一粘，費不了(le)十分鐘(zhong)功夫；

年夜飯越來越豐盛，也越來越吃不出不同；

春節晚會(hui)還是年年都播(bo)，但已淪落(luo)成我們(men)刷手機的背景音；

沒有小孩(hai)會熬一(yi)整夜守歲，人們年初一(yi)起(qi)床的時間是越(yue)來越(yue)晚(wan)；

我(wo)不(bu)再是需要磕(ke)頭的年紀，而(er)接受跪拜的老人也已(yi)不(bu)在人世；

三姐妹各(ge)地求(qiu)學工作嫁人，除了打開手機的(de)拼圖功能，真的(de)找不出(chu)別的(de)機會可以(yi)合影……

過(guo)年(nian)的(de)儀式越來越精(jing)簡，到最后連對過(guo)年(nian)的(de)期許(xu)都精(jing)簡掉了，才(cai)漸漸覺得丟(diu)了什么(me)。

紀錄片《舌尖上的新年》有這么一段話：“年味越來越淡，只因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，年夜飯失去了吸引力……母親每到過年就抱怨：吃什么呢？你們想吃什么呢？兒女們都說隨便，您隨便做。只好年年依舊。”

隨便的結(jie)果是，節日(ri)不再像(xiang)節日(ri)，也(ye)不難怪，年味越來越淡。

物質的(de)豐富，讓我們感(gan)受(shou)不到新衣(yi)裳、年夜飯帶(dai)來(lai)的(de)喜悅感(gan)，儀(yi)式的(de)精簡，讓春節變成日歷上沉悶而面目模糊的(de)某一天。

儀式感到底有多重要？

說(shuo)起儀(yi)式感(gan)，人們最常喜歡引(yin)用《小王子》里的那句話：“儀(yi)式感(gan)，就是使某一天與(yu)其他日子不同(tong)，使某一時刻(ke)與(yu)其他時刻(ke)不同(tong)。”

儀式，是會讓(rang)平凡日子發光的魔法，是我們(men)對(dui)庸常生活的復仇(chou)。

比如婚禮(li)(li)，很多男人(ren)(ren)會不理解女人(ren)(ren)為了(le)一個做給(gei)別(bie)人(ren)(ren)看的(de)儀(yi)式去(qu)(qu)(qu)花費(fei)那(nei)么多心(xin)思和精力。其實，婚禮(li)(li)除了(le)是做給(gei)父母親(qin)朋看，也做給(gei)自己看。當我們在(zai)婚后的(de)一地雞(ji)毛(mao)里(li)甩門而出去(qu)(qu)(qu)買(mai)刀(dao)的(de)路上，也許想起了(le)婚禮(li)(li)那(nei)天他熱辣誠摯(zhi)的(de)誓詞(ci)心(xin)中為之一動，就放棄買(mai)刀(dao)轉(zhuan)彎去(qu)(qu)(qu)買(mai)了(le)他最愛吃的(de)菜。

宋丹(dan)丹(dan)在參(can)加李小(xiao)璐和賈乃亮的婚(hun)禮后說：“參(can)加小(xiao)璐婚(hun)禮，幾(ji)次(ci)眼(yan)(yan)淚涌入眼(yan)(yan)眶，突然明(ming)白：我(wo)，為(wei)什么(me)會有(you)三次(ci)婚(hun)姻？因為(wei)，我(wo)從(cong)來就沒有(you)一次(ci)像樣(yang)的婚(hun)禮。”

當(dang)然，并非(fei)少了(le)結婚(hun)儀式的(de)(de)婚(hun)姻就一定(ding)(ding)脆弱不堪，而(er)大擺(bai)豪華宴席(xi)的(de)(de)婚(hun)姻一定(ding)(ding)堅不可摧。但如果條件允許，不在乎排場和花費，我(wo)們需要一個儀式昭告天(tian)下也告訴(su)自己(ji)：從此刻起，新(xin)的(de)(de)人生開始了(le)！

比如吃飯(fan)，你以為去(qu)米其林(lin)餐(can)(can)廳吃一頓繁復(fu)講究的法式大餐(can)(can)才是儀式？我在微(wei)博關注了(le)一個漫畫(hua)家，他把(ba)每(mei)天(tian)媽(ma)媽(ma)做的早(zao)(zao)餐(can)(can)都拍(pai)照，配文(wen)＃早(zao)(zao)飯(fan)要吃好＃，就是這份每(mei)天(tian)的早(zao)(zao)餐(can)(can)竟然(ran)讓我看得津津有味。沒有華麗(li)的擺盤(pan)，文(wen)藝(yi)范的濾鏡，但菜(cai)式多樣營養均(jun)衡，升騰起(qi)的是最(zui)真(zhen)實的人間煙火氣。

正像奧黛麗·赫本的(de)經典影片(pian)《蒂(di)凡尼(ni)的(de)早(zao)餐(can)》里，霍(huo)莉會(hui)穿著黑(hei)色(se)小(xiao)禮(li)服，戴著假珠寶，在(zai)蒂(di)凡尼(ni)精美的(de)櫥窗前，慢(man)慢(man)地(di)將早(zao)餐(can)吃完，可頌面包(bao)與熱咖啡，宛若變成(cheng)盛宴。儀式(shi)感，是心不(bu)在(zai)焉的(de)生活里一(yi)頓隆(long)重的(de)早(zao)餐(can)。

比如化(hua)妝(zhuang)(zhuang)，我(wo)(wo)們都知道出席正式場合化(hua)妝(zhuang)(zhuang)是(shi)對別人的尊重，但平白(bai)化(hua)個(ge)大(da)濃妝(zhuang)(zhuang)還自拍大(da)頭(tou)照發朋友(you)圈什么(me)的真不是(shi)多(duo)么(me)討喜的行為。我(wo)(wo)朋友(you)圈就有這樣(yang)一位“神(shen)仙”，一個(ge)因(yin)為工作原因(yin)加了(le)好友(you)卻并不熟悉的朋友(you)。當我(wo)(wo)看多(duo)了(le)她(ta)隔三(san)差五的濃妝(zhuang)(zhuang)大(da)頭(tou)照之(zhi)后才漸漸明白(bai)過(guo)來(lai)，原來(lai)每次化(hua)上大(da)濃妝(zhuang)(zhuang)穿(chuan)戴得超(chao)級美艷是(shi)要去赴一場特殊(shu)的約(yue)會——住院化(hua)療。

有時候儀式(shi)不(bu)僅僅是生活里(li)的小情(qing)趣(qu)，竟也(ye)是一種強大而積(ji)極的暗示(shi)。雖然我(wo)病了，但(dan)我(wo)并不(bu)會蒼(cang)白憔悴狼狽不(bu)堪(kan)，滾(gun)蛋吧腫瘤君，你休想(xiang)看我(wo)的笑話(hua)！禁不(bu)住莞爾，也(ye)禁不(bu)住敬重。

你永遠不知道，孩子多需要儀式感

馬上又到新年(nian)了(le)，今年(nian)跟往年(nian)又有了(le)不同。我的(de)(de)身(shen)邊(bian)多了(le)一個剛(gang)剛(gang)脫(tuo)離(li)襁褓下(xia)地行(xing)走的(de)(de)小朋(peng)友(you)，他(ta)活潑(po)好動(dong)精力旺盛，正邁動(dong)雙(shuang)腳睜大眼睛急(ji)于探(tan)索這個新鮮的(de)(de)世(shi)界。往年(nian)感嘆年(nian)味(wei)“變(bian)淡”只是隨口(kou)一說，今年(nian)卻心念一動(dong)，遺憾著我的(de)(de)孩子(zi)要在這樣寡淡的(de)(de)年(nian)味(wei)里度過應(ying)屬童年(nian)最美好記憶(yi)的(de)(de)春節(jie)。

還記(ji)得(de)那(nei)些兒時的(de)(de)儀式感(gan)喚醒過我們多少珍(zhen)重的(de)(de)情感(gan)和記(ji)憶嗎？因為(wei)不愛吃米飯姥(lao)姥(lao)每(mei)次給(gei)我盛好飯都要把飯倒扣，變成(cheng)一(yi)個(ge)“鍋蓋”，每(mei)次我都在飯桌前(qian)端正坐著等待姥(lao)姥(lao)的(de)(de)“鍋蓋”作品；記(ji)憶里跟父母(mu)第一(yi)次出遠(yuan)門旅(lv)行結果拍的(de)(de)照(zhao)片都糊了，我的(de)(de)臉也哭(ku)花；那(nei)些年抄著我們最(zui)愛歌(ge)曲的(de)(de)本(ben)子，逢(feng)年過節孩子們的(de)(de)小(xiao)型歌(ge)會……

所以，不(bu)要(yao)再因為(wei)怕麻(ma)煩而一(yi)再取消(xiao)帶娃出游的(de)計劃，不(bu)要(yao)小看一(yi)頓精心擺盤的(de)輔食、一(yi)次精心安排的(de)家庭親子活動，不(bu)要(yao)再看不(bu)起那些“窮講究、瞎折騰(teng)”，就(jiu)是在這折騰(teng)里，孩子學會了(le)(le)感恩、尊重，留下了(le)(le)幸福和美(mei)好的(de)回憶(yi)，也更懂得了(le)(le)時間和成長的(de)意義(yi)。

美國亞特蘭大日報社做過這(zhe)樣一個研究(jiu)調查，發現在(zai)家里(li)“gathering stories and memories”（收集故事(shi)和(he)回憶）所帶(dai)來(lai)的(de)幸福感(gan)遠(yuan)勝于物質(zhi)的(de)滿(man)足甚(shen)至學業事(shi)業上的(de)成(cheng)就(jiu)。尤(you)其是(shi)家庭傳統，它給(gei)所有家庭成(cheng)員留下的(de)回憶和(he)帶(dai)來(lai)的(de)幸福感(gan)是(shi)源源不(bu)斷的(de)，不(bu)會因生活的(de)變(bian)化而改(gai)變(bian)。

最近看bbc的紀錄片(pian)《中國(guo)新年(nian)》，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個定居英國(guo)的媽媽，帶著(zhu)丈夫和一雙兒女回(hui)北京過年(nian)探望父母哥(ge)哥(ge)。來之前她不(bu)忘(wang)讓孩(hai)子(zi)們畫了(le)一幅(fu)全家人的畫像，并且認真(zhen)裱好千(qian)里迢(tiao)迢(tiao)帶回(hui)中國(guo)。身患老(lao)年(nian)癡呆的老(lao)父親手里接(jie)過那張“全家福”，目光灼(zhuo)灼(zhuo)淚水盈然。

儀式感不需要繁文縟節、大(da)費周章，也許只是(shi)那一(yi)點(dian)小(xiao)心(xin)思、小(xiao)用心(xin)，如同咖(ka)啡(fei)里的一(yi)點(dian)糖，就能給孩子一(yi)個更(geng)有色彩的新(xin)年——

1、我們可以給孩子講講過年的意義和習俗(su)，讀(du)讀(du)相關的繪本，做做傳統民俗(su)手工(gong)，比如(ru)剪紙(zhi)。

繪本《團圓》

剪紙

2、我們可(ke)以讓孩子(zi)拿(na)起畫筆，畫一張年畫，剛(gang)剛(gang)看(kan)到新聞(wen)，冉瑩穎微博就曬出了兩個兒子(zi)的畫作，即(ji)便(bian)把家里弄得到處都是顏料又怎樣？孩子(zi)們的快樂是無價的。

3、拍一張全家福，不要只是放在(zai)電(dian)腦里(li)，沖洗出(chu)來(lai)掛(gua)在(zai)墻上(shang)或夾在(zai)相冊。

4、讓孩子參與特定節日的流程。比(bi)如從“小(xiao)年”開始(shi)，告訴他們糖瓜沾、掃房日、推糜黍(shu)、煮大肉、宰只雞、把面發、蒸饅(man)頭，而后剪窗花、貼春聯(lian)、放鞭炮(pao)、包餃子、守夜、團拜……帶著孩子完成這(zhe)些，他們才會(hui)明(ming)白，原(yuan)來，這(zhe)就叫(jiao)“過年”!

5、與孩子一(yi)(yi)起做一(yi)(yi)下年終(zhong)總(zong)結，總(zong)結過去一(yi)(yi)年的(de)事情(qing)，比(bi)如(ru)長(chang)高了(le)多少，交了(le)哪些(xie)好朋友(you)，最開心(xin)的(de)事情(qing)是什么，讀了(le)哪些(xie)書......認真(zhen)的(de)記錄下來。

6、準備一個成(cheng)長日記本，每年(nian)問同樣的問題(ti)，記錄孩子的回答(da)。放在特定的盒(he)子里，誰也不許看，若干年(nian)后再一起打開，估(gu)計會感動到淚崩……

怎么樣(yang)，有沒(mei)找(zhao)到(dao)適合你(ni)家(jia)的(de)靈感呢(ni)？有人說，無論孩(hai)子將來遇到(dao)怎樣(yang)的(de)風風雨雨，只要他能找(zhao)到(dao)回家(jia)的(de)路，始終都是幸福的(de)，而指(zhi)引著他們回家(jia)的(de)，就是這些看(kan)似(si)瑣(suo)瑣(suo)碎(sui)碎(sui)但卻刻骨銘心的(de)家(jia)庭(ting)小傳統。

剛剛看(kan)過刷爆朋友(you)圈的(de)那首《春節自救指南(nan)》，也許是已(yi)沒了被催婚的(de)壓(ya)力(li)，這一刻，竟懷念(nian)起那七大姑八大姨包圍(wei)的(de)煙(yan)火日子。